Dec 24, 2004

啟程(上)

在漢堡仍舊熟睡的清晨,將幾件簡單的行李放進後車廂,我們就這樣一路往東,往未知的波蘭開去,一如以往的來與去。總是有相同的默契,不提離開的情緒,只笑談著如果下次回來玩耍的話題。

我們的雙手各有各的意義。他駕馭著的方向盤猶如靈敏的馬匹,跟隨著我手中如羅盤的一紙地圖,風塵僕僕地在無速限公路上趕路。顧忌不是沒有的。
退休的總監夫婦在波蘭高速公路的休息站被歹徒持刀劫去公司賓士轎車的受害經歷我們不敢忘記,雖然開著國民小車,卻仍謹慎的在德國境內最後一個休息站加油買水吃午餐壓榨膀胱,上午十一點,我們奔馳過四百公里。

再次停車是在七十公里外的德波邊境檢查哨。心跳在陽光正炙的當下悄悄加速,眼前無可救藥的浮起好萊塢諜影片裡兵衛森嚴陰沈沈的邊境檢查哨以及主角在機槍掃射下狂奔著越過邊境,一點,一滴,慢動作。塞車啦,他伸個大懶腰說。

從車窗遞過兩本護照,窗外站著德意志警察與波蘭邊防。德意志警察兩下看完德國護照,接著翻著我的護照內頁。德國居留證…德意志警察說,波蘭簽證…一直看著遠方的波蘭邊防斜眼瞄了一下,點頭。不用蓋章嗎?德意志警察問。不用。
如果對比曾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機場的遭遇,被荷蘭邊防新手竊喜的以為抓到中國偷渡者而輕蔑地刁難兩三個小時,這的確是我碰過最隨意的通關檢查。

波蘭到了。即使沒有邊境檢查,順著高速公路到汽車專用道的一路顛簸,我們知道德國已經遠了。